台风到来。深圳随即下起了雨。毛毛细雨,在夜幕微垂时到来。恰是时候。风大的很,好像能把人吹到梦里头。再出不来。

下午读俞平伯,恍惚当年陶然亭看雪是我 ,当年和g君一道是我,怕狗是我,萧索是我。然则都不是。只是像,只是恍惚。那时风大,把宿舍楼下停车场上的黄土都吹了起来,蒙蒙一片。模糊了骑车者的影子。

把门打开,走廊吹进来风。楼道里人声嘈杂,不安分,又孤单零落。细碎拌嘴,令人心烦,并不得安静。终于人声渐行渐远,路上车流声窸窸窣窣,雨声却不见。滴滴答答,只看的见那些透明水珠,从天井边沿落下。滴到人的心里。

一月一过,却无言。倏忽各奔东西,就好像应了多年前的譖语。想想人生如斯,果真循环往复,该蹈的覆辙照样蹈,只是蹈得更清楚,也终于不惮于前行,不再踌躇,于这么多年月日里头,算是好的慰籍。只是与当时设想不同,竟然了无挂念。还是早知道分别有时,曲终人散,免不了的落寞,于是一切皆抛,索性做个浪子,不思家,不思故人,真在尘世里归隐。

人性相通,终无感谓了。

陈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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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底下没有什么东西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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