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感觉这个人又来东扯西扯胡说八道了,对的,最近更新速度好像是太快了一些,难道应该吊胃口吗?但也是因为想把它认真地当成一个博客打理起来,打理起这片荒草丛来。当一个写东西的人写出来的东西颠三倒四捉摸不透时,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他想躲起来不被发现,不管是出于喜欢看着别人找不到而急得团团转的恶趣味还是有些事情难以启齿,要么就是他疯了,前者也是后者的愿望。很想把这些当作日记,假装只有自己看到,哪怕平时放着,因为陌生,所以也好像只有自己看到一样。在日记里都不好好说话,都终有一日不会坦诚的人,是怯弱极了,是无法直面的人。那些积郁,也终有一日会让他走向毁灭。但这里不一样,说出来一些事情,共同经历的人就知道是谁,谁在想什么,这是件可怕的事情,被看穿是件很可怕的事情。所以开头,也悄悄的,不希望传阅,不希望一大波蜂拥而来地凑热闹,否则太像饥饿艺术家,把过程都裸露给观众。之前,已经试图去写进一些实在的东西,暴露是意料之中的。既然已经无忌惮地做了,那就硬着头皮往下走,反正就假装不知是谁往死里胡诌就好了。不要回头看。
最近,突然身边聚了很多 homosexual。这鬼玩意(我真佩服发明性取向这个词的人)就像磁场,如果自己是这样会莫名其妙地认识与你相同的人,如果不是那就很难知道。聊天的时候,我们都惊叹了这种奇怪的吸引力,也悻悻地感激这种吸引力的存在,总是发现同样的人会安心些。有时会偷乐,那些将我们分了类的人,坐在便利店门口吃面喝酸奶从身边经过时,有种偷偷藏了糖而丢糖的人毫无知觉的幸灾乐祸。于是,笑得停不下来。
我想也有人会谴责。既然都觉得没有必要出现这个词,你还是依然这样称呼,这样独立门面地写出来,自己打自己的脸,好虚伪。上帝知道(很多时候连信上帝的权利都剥夺,简直无言以对),中立的人都不喜欢讨论,不喜欢把是非公诸于众,心里下了判断就好。说多了很没意思。一种典型的态度就是,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能说。说了都变质了。但是如果不说,就根本只剩意淫,在众目睽睽下高潮。哪怕厌恶主动开口,厌恶表态,发现无形的压迫里,其他人都还在浑浑噩噩,不得不去提一提主义,喊一喊口号,哪怕被后面的人指责显得没那么中立:既然打心眼里这样觉得,就不会再声张,声张了,就很有表演的嫌疑。于是还是得去四处游说,还是得去把睡梦里的人吵醒,先得让他们注意,脑子里多一个概念。有点可笑。
这些文章也是这样来的,被劝来动笔。那些最优秀的作家,总能把一些极端的观点以心平气和的态度表达出来,根本就不是作不作的问题,而是这种居间的态度都让你丝毫不觉得难受,写出你生活里显然感受到,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看着看着,就连连点头,哦哦哦对对对,是这样没错。
昨晚和一个女生散步,打破了夜跑的习惯。她跑不了很久,于是就改成了绕圈。聊天的时候如果你想盖住一件事情,就拿捏着话题打圈圈就好了,只是会感觉很难受,假如你不是对方的对手,还会被拙劣地发现。对话都是要势均力敌才好。你很想知道会不断去碰,但又会立刻缩回来,生怕被发现,就和小偷徘徊在住户家门口一样纠结。回来的时候,她说。其实有时候,到底怎么确认自己是不是呢,因为对身边某人会感觉有好感,聊天的时候就会很想亲她,不过后来想相处的时候开心就是开心,喜欢就是喜欢,没有说分不分性别什么的,因为是喜欢那个人啊。这么说是没错的,究竟是怎么了解自己的, 一直觉得是想这样就这样吧,认为是就是了,不是就不是了,别管旁人什么只是依赖而已,只是错觉而已,没可能的一类的。
走圈,真是太容易透露真相了。
凌晨三点半,W 发来讯息,要去看海。一如平常,不懂怎么表示,无头脑地回了一句,我饿了。就像没事从来不主动找人的我,总是会突然想吃葡萄的时候给随便什么人来一句,我想吃葡萄。听见门口动静,当时还没怎么学会爬床梯的我艰难地爬下二楼,打开门,门口一顶帽子喜人地坐在地上,帽子里是小小的零食。反正也真的饿了,索性搬了塑料凳坐在阳台上,晒晒月亮,吃吃东西,看看 W 随时发来的汇报。放下帽子就出发了。实在,不知道怎么表示伟大的关怀,只能苦陪着,愣从三点半坐到五点坐到七点坐到只能匆匆洗把脸跑去上课。情绪波动的人是劝不住的,说再多也是没用的。看到他坦白的长信,打心眼里觉得这是个勇敢的人。
最先知道的应该是和 C 吃早饭的时候,很有一种奥巴马和普京终于面对面坐在一起谈起话的世纪时刻。当时觉得,那两人真是幸福。
后来,不小心流浪的晚上,抢来抢去的手记还是被读了一遍。A 突然若无其事地讲起,于是也就若无其事地听着,有些能看通的东西,就这么你不说,我不问,却什么都知道。
……
想想真是善良,怎么还会受到伤害。
写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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